☆、【凶器·眉目】

屋内,帘幕低垂,本是青天白日却显得阴森幽暗,继而还点着灯,桌上摆满了针线。

傅红莲微微咳嗽了一声,勉强朝莫愁笑道:“实在是抱歉,身子未好,不能好好招待你。”她倒了杯茶递过来。

“没关系的,你的病要紧。”莫愁也顺势在桌边坐下,信手拿起桌上的绣活儿来看。

傅红莲对她解释道:“这是蕊儿的鞋底……这孩子喜动不喜静,老会弄破些东西,我闲着也没事,就替她补补。”

莫愁摸了摸那针脚,蕊儿的鞋子底下共有三个洞,难为她能补得这么好,她由衷赞叹:“红莲姐,你的女红比及我来不知道要好多少。”

这般赞美,她却受宠不惊,仍只是淡然笑道:“我与展夫人比不得,展夫人是会功夫的,女红稍差是自然;我不过一个山野农妇,平日在家并无他事可做,若连绣花也绣不好,那未必太惨淡了些。”

莫愁放下东西,也不喝茶,开门见山说道:“你得了什么病?可严重不?”

傅红莲收好针线,在她对面坐下,笑道:“都是老毛病了,说不上严重不严重。”

“老毛病?你患病多少年了?”她的皮肤不似正常人那般红润,颜色暗淡,指甲盖还上还有白色的团状物,明显是多年疾病造成的。

“大概有五六载了吧。”傅红莲抚着胸口又轻咳了一下,莫愁忙不迭把茶水推到她面前,看着她喝下。

房间里很暖和,渐渐的竟有些发热,莫愁穿得不少,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了,她左右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墙角处摆了两个暖炉。

“你很怕冷么?”

“咳,不是,是相公要摆的。家里头一直都摆着,他出了来不适应,所以也找苏掌柜要了两个。”

她的脸色从蜡黄变为了惨白,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密集,看样子很不舒服,莫愁不敢待久了,只好告辞出去。

相比之傅红莲的房间,外面的空气好了不知道有多少,那股闷闷的气息也随之散开,她总觉得那其中有某种药草的气味,仔细一想忽的记起是老头子教过她的,一记缓和痨病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