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第二颗帝星?”池蘅心中一动:“他们都说什么?”

“能说什么?”孙逐日仰头喝了小半杯茶:“当然是盼着新主早日露面,拨乱反正!”

他正在气头上,来时不知喝了多少酒,没留意友人一霎微妙的神情。

“可笑我前几日回到盛京,呵!不愧是天子脚下,歌舞升平,外面乱成一锅粥,里面的人夜夜笙歌不知疾苦。陛下亲小人,远贤臣,派来的监军一个比一个废物!”

他叹了声,发了好一通牢骚,心中的不满稍稍得到发泄:“矜鲤,你说,真有第二颗帝星么?”

别看盛京这地儿人们谈起天命一事讳莫如深,到了外面,去到距离盛京更远的地方,五岁的小孩都知道“天无二日,帝有二星!”

多少叛军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举起反旗,光是自称“第二颗紫微星”的,今年我满打满算见了五个,五个!

“屁得帝星!真打起来三个尿裤子的、两个吓晕过去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辱没了‘女帝’二字!”

听得多,见得广,孙逐日自己有时也会犯嘀咕。

这话他不敢和外人说,只敢和从小一起长大的池蘅说。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假帝星他见着了,真的在哪?

池蘅若有所思:难怪赵潜顾虑重重,怕成那样都不敢拿她身份一事做文章,只敢拿捏岳父的爱女之心,借力打力。

“矜鲤?矜鲤你想什么呢?”

“帝有二星……你信吗?”

孙逐日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