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绣春别苑】修葺一新。
牌匾挂上去,别苑门口鞭炮点燃,辟里啪啦声中尤数池蘅笑得最欢:“姐姐快看,我写的字是美还是丑?”
她指着那道牌匾得意洋洋,眉目仿佛携着春光。
春光灿烂,而她比三月的春天还要绚烂。
清和莞尔:“美。”
不知是赞字美还是人美,又或两者皆有。
池蘅腰杆挺得更直。得婉婉一声“美”,她十余年识文习字也不算做了无用功。
新府开辟,沈大将军来女儿住处看了看,留下一批信得过的护院和一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自此清和不问闲杂,安安心心住在别苑。
隔壁青梅搬到朱雀街路北居住,池蘅果然如她所说,隔三差五往别苑跑,去了倒不过夜,两人顶着未婚夫妻的名头相处起来更好亲近。
“谢行楼谢前辈,就是婉婉姨母吗?”
那日眉心刺痛她隐约听了一耳朵,之后忙起来现下才想起来。
【绣春别苑】,午后,少女懒洋洋坐在廊下,膝盖放着一卷崭新话本——约莫又是池蘅不感兴趣的悱恻情爱。
阳光倾洒发间,晒得人身子暖暖的,她轻嗯一声,轻言慢语:“姨母当年假死,后以‘行楼’为名在江湖闯荡出不婓名声。人人皆称她铸器大师,我机关兽里的短箭也是出自她手。但我想,姨母的能耐应该不止于此。”
“是吗?”池蘅若有所思:“那她当初为何假死?”
“具体因由我也不晓得,许是锋芒太盛……”清和掀开话本扉页,问:“你要看吗?”
小将军一脸嫌弃:“我能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