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来来回回被诊断小半刻钟,池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为何不准婉婉摸头?哪里怪?她说不清。
“还好,伤势不重。”
收回纤纤玉指,清和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睑落下淡淡的影。
没露馅,池蘅心情大好:“我就说嘛,我有分寸。”
有分寸的小将军回房打坐疗伤,四下寂静,清和端坐桌前抬手为自己沏茶。
茶气四溢,白雾模糊她的眼。
她又有些迷惑了。
阿池脉象显然是男子所持的脉象,弦中带涩,断非女子。
她茫然地无意识地指节轻叩桌面:阿池若是女子,池家犯的便是欺君之罪,以池大将军行军布阵的谨慎,绝不会在掉脑袋的大事上犯错。
她诊不出怪异才正常。
坐在那,思绪跑马,想得多了,想起多年前宫里曾派御医为各大朝臣及其家眷诊脉,为此朝臣好一番歌功颂德直呼今上明君。
明不明君且不说,大张旗鼓派出御医来,当真仅是体恤臣属?
阿池倘真是女子,其脉象宫里御医都诊不出,以假乱真至此,池家到底要做什么?
风从窗子吹进来,书卷翻动,清和猛地被惊醒。
搞不清阿池是男是女,恐怕她做梦都不会踏实。
不知内情,便无法护着‘他’,不明就里,可能有朝一日就会糊里糊涂成为敌人捏在手心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