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的心混乱无比,震惊、喜悦、担心、兴奋混杂在一起,让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她喘着气转过头看看我,挣扎着用手肘撑地爬起来,对彭穆说谎。

唉……我在心里以手遮脸。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大约也只能勉强骗骗彭穆这样的人。你什么都没有,打不过人家也骗不了人家就敢跑回来?到底是什么让你竟然敢跑回来?

撒谎的时候她居然没有脸红,声音也很平静,只是耳廓微微发红。

彭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相信她。

这么拙劣的谎言竟然得售,无疑要归功于咪路特有的天真气质。如果彭穆发现这样的人都会脸不变色的对他撒谎,他一定会对人类绝望的。

可惜,把装药膏的瓶子抛给他的那一瞬间,我知道,这谎言被揭穿了。

走吧,咪路,走吧。

她每次害怕的时候都会无意识的想要抓住我的手。我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她手心的伤口还在流血,她一定很疼,可是却一直忍着,尽力在生平未遇的强敌面前维持自己的尊严,就像那时在教堂里忽然明白已经被我抓获时一样。

我看着她的脸,心里那根羽毛在胸腔里飘飘荡荡,喉管有点痒。我松开她的手,“你走吧。”

她怒视着我,右眉上挑,嘴唇抿紧。

还没等她说出什么,彭穆叫起来了。

他简直就像个女儿被人搞大肚子了的失败父亲!

怎么回事?

咪路显然也有同感,她和我对视一眼,试图挽回败局,立刻就被喝止。彭穆抛回药膏,说要跟她较量。

我趁她分心时把她藏在手心伤口里的戒指拔/出来,她疼得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