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的时候我总觉得我的眼泪会随时夺眶而出,就像清晨有小鸟从花枝上飞起时花朵总会颤动,有露珠滴落。

一些关于生命的秘密就要由他对我揭晓,我终于开始觉得害怕,可是偏偏他所做的这一切如此顺理成章,天经地义,让我恍惚中觉得,似乎在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跟他有了这样的约定,而我们现在只是在完成这个约定。

我是站在雪地里的一只雏鸟。

在他的动作下瑟瑟发抖。

我对于整个世界的感官此时都被库洛洛垄断,我只能感受他的体温,他的声音,他的触摸,他的气息。除此之外的事物不管是什么都和我毫无关系。

他带给我的颤动是我唯一的触觉,他身体的热量是我唯一的光源,他的呼吸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我是完全脆弱的,我甚至有种想法,如果他想要我快乐,我就要接受他给我的快乐,如果他想要我疼痛,我就不得不接受他给我的疼痛。

他的鼻尖上有小小的汗珠,眸色是如此深邃的黑,像是中了魔咒,这魔咒的效力正在扩散到我身上。

一切都如同润滑良好的机器一样运转无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握住我的一只脚掌,抬起我的腿,我年轻生涩的身体却在拒绝他的进入。这样突兀的惊愕,就仿佛那架机器上最关键的地方安装了两个尺寸不合适的齿轮一样卡住了。

我疼得皱起眉毛,怎么会这样?

这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让我惊恐。像是打针之前被冰冷的酒精棉擦过皮肤之后,我全身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