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地上坐下,目光聚焦在遥远的某一点,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回答,“有点。我七岁那年夏天,有人从飞艇上扔了很多稻草杆到我们住的那一区。大家把稻草收集好,堆了一个很高很高的草垛,还没决定好到底要用来做什么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流星街周围是很大一片沙漠,很少下雨……”

“傍晚,雨停了,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大群蜻蜓,它们绕着草垛飞,时不时会停在草尖上,阳光被它们的透明翅膀反射,很漂亮的翅膀,里面有像叶脉一样的黑线……”他所叙述的回忆,像一架老旧的放映机播出的无声影片,画面泛黄,“我和很多孩子爬到草垛旁边屋子的房顶上,一起向草垛上跳。”

“然后呢?”

“然后就再来一次啊。”他轻轻说。

我打量着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

库洛洛小时候一定很可爱吧?我忍不住微笑着划动手臂向他游过去。

“再然后呢?”我趴着水潭边的石头仰望他,“说说你小时候的事,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十四岁的时候,”他伸出手把我鬓角的头发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拨到我耳后,“旅团成立了一年多了,我们……”

我急忙摇头,“不,不,不是你们,不是旅团,是你!你那时候在做什么?”

他回忆一下,“我那时候在跟一个比我大十二岁的女人在一起。”

“啊?”我没想到库洛洛原来也是个“儿童狂热症”的受害者!“真的?你们约会么?是她主动约你的么?她都教你什么了?我的朋友小杰说,他和一些比他大很多的姐姐交往她们教了他很多东西。”

“哧——”库洛洛嗤笑出声,他看着我,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我也比你大十二岁。”他目光里有跳跃的火花,声音轻得像是在对我耳语,“我都教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