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看我完全没有要停止流泪的意思,他放开我,用手肘撑直身体看着我,“你还疼么?你怎么了?告诉我。”
这时我的泪水像暴雨过后的小溪,刷刷流淌,我哽噎一下,嗓子里发出“呜呜”的细小声音,我难过的摇着头,想告诉他我没事,我的伤口不疼,可是嘴唇抖动了几次什么都说不出来。
库洛洛把我抱在怀里,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别哭,咪路,别哭。三个月之后我们就可以再进地宫了……我把两块石碑上的字都拓印下来了,说不定可以找到别的方法,阿里斯兰之书也一定不会只有那一个……你爸爸留下的书还在动,那就说明他现在活得很好……”
他越是安慰我,我就越难过,心都要变成一块被反复揉捏的面团了。
叹了口气,他捧起我的脸擦擦我的眼泪,“到底怎么了?”
我抓紧他肩膀上的衣服,咬了咬嘴唇,眼泪流进嘴里,“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坦白了之后,积聚在我胸口的愧疚感顺着泪水决堤而出,我哭得声噎气断,“对不起,对,对不起,我竟然以为你把我丢在那了,我……对不起。”
我反反复复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怀疑了你。
对不起。
我绝望的等着他发落,可是没想到他的神色竟然突然变得非常、非常的温柔。似乎一根神经线被拉了一下,他身上某根一向绷紧了代表“理性”和“忍耐”的肌肉骤然松弛下来,整个人看起来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