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这时分心看我,如果他可以看到我在水里的眼泪,他会不会又开玩笑似的引诱我,问我“怎么每次都会哭”?

笨蛋库洛洛,刚才为什么要把氧气浪费在呼吸上啊……

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变成气泡的……

渐渐从中心发出亮光的气泡……

欸?等等!

我松开抱在他脖子上的手,身体里的念力源源不断的汇集在四肢百骸——我的念力回来了!

库洛洛睁开眼皮看我一下,又闭上眼睛继续。

我推推他,兴奋的对他挥动左手,他做个“哎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的表情,要把我拉回来。

这家伙!刚才亲我亲到好像下一秒钟就会死掉的是谁啊?喂!放开!先出去再说!喂!

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连爸爸在内都是这种任性的家伙!?

又碰碰我的嘴唇,他把水瓶递给我,把自己的手掌贴在鼓起的石壁下方,后退了一点。

我捧着瓶子犹豫一会儿,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打开它才不会浪费太多里面的空气。

库洛洛拉动他系在腰间的绳子,我被他拽了回去。他接过瓶子,拧开口的同时用手掌贴在瓶口,然后低头凑近,手掌移开一个小缝。

空空的瓶子立刻被注满水,飘飘悠悠的沉下去。我们所拥有的最后一点空气从他唇间度过来给我,他对我笑笑,嘴唇动了动,用唇形说了一个什么词,然后挥动一下手臂向下沉去。

我把手按在石壁上他刚才按的地方,低头看看他,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到底要用多大的力我也不清楚,库洛洛大概也不知道这石壁究竟有多厚。也许那的确是个充满空气的鼓包,只有十几公分那么薄;也许那个鼓包外面还包裹着几层几米厚的岩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