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那扇黑色铁花枝焊成的大门那里等了几分钟,玛格才蹒跚着走过来,她从腰上系的围裙那里取出一把黑黝黝的小钥匙,打开铁门,让我们进去。

“你寄来的东西昨天已经到了。”老太太在前面走着,她忽然转过身,威严的指了指我,“你,孩子,你走到我这边来。”

我楞了楞,看看库洛洛,玛格尖声怪气的说,“说你呢!你父亲把你的手交给这个年轻人了么?如果还没有的话就站过来!现在的女孩……哼!”

我皱皱眉毛,赶快乖巧的站在她身体的另一边,老太太满意的叹了口气,又对库洛洛说,“对不起了,年轻的先生,这位小姐会和我住在一楼,你的卧室在阁楼。当然,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另外找住处。”

这老太太大概从没意识到她在对谁说话。

其实,我有种感觉,即使她知道了库洛洛究竟是谁,她很可能还是会这么毫不客气的跟他说话。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对库洛洛的第一印象这么不好,不,这简直就是一种敌意。

哎呀,我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啊。

隔着玛格梳得一丝不苟的白色发髻,我偏着头看看库洛洛,对他嘻嘻笑。

他不以为意的耷拉着眼皮,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身后半米远的地方。

玛格太太带我们穿过果园,来到她的房子的后门。

这房子跟附近小岛上的民居一样,摆放着巨大餐桌连接着后门的开放式厨房是全家生活的核心,在厨房门外种着薄荷、茴香一类可以食用的植物,还有很多南半球特有的花卉,让我绝对这座小房子像幅印在糖果盒上的水彩画。

老太太招呼我们在厨房坐下,烧水做茶,还端出一盘自己做的杏仁饼干。

厨房的窗口对着一片草地,那片绿草的尽头是一堆黑色的礁石,不断有海浪拍击在上面,还能听到海鸟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