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可恶的家伙,你本来是打算这么糊弄我的?”大叔脸都气红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嗯……”我抬头看看库洛洛,又看看我们两个人的影子,它们被最后一点阳光拉长,投在我们身前,像是并拢的两根手指,一高一低,“其实我是个职业猎人……”
大叔不耐烦的挥手,“这和你跟他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我斟酌词句,“我……我答应和他去一个地方,所以我们现在是同伴了。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我们还是同伴,我就不能把他丢下。因为他之前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没有丢下我。”
大叔沉重的呼吸了两下,低着头沉思一会儿,“你说完了?”
我点头。
他又抛了一个黑色的光圈砸在我身上,“休息十分钟,我们再打。我要打到让你明白究竟什么是同伴。”他说着,看着库洛洛轻蔑的笑了,“这种家伙根本不知道同伴这个词的意思,我要打醒你,打到你转过身向他求助才发现他已经趁你用生命搏斗的时候逃走了……”
我仰起头和大叔对视,身体微微颤抖,我真的很怕这大叔,他的行为举动非常不合常理,打醒我是什么意思?打到内脏掉在地上么?
可是我觉得有必要辩解,“你说的不对。我见过他们其他人。他们一起行动的时候就像一个机体。身体的一部分断了,抛掉残肢断手跑掉对他们而言是正常的,他们不会为了失去一只手而跪在地上拿着那只手大哭,他们会去找新的手,更有力的手,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断了手的时候不会疼。有时候还会疼很久。”
我知道的。不管是信长叔,还是那个总喜欢笑我的讨厌鬼芬克斯,或者是库洛洛,他们其实都会为失去同伴难过,虽然缅怀的时间可能很短暂,但是那种难过的感情却不丝毫不会打折。
库洛洛本来松开一点的手,又慢慢握紧,我伤口里的血早已经透过绷带渗出来,粘在他手上,和他手臂上受伤的地方流出的鲜血混在一起。
我想了一想,抬起头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