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普通背包客一样的探险旅游,库洛洛显得比我还要乐在其中。每去一处之前都会积极筹划。有时他也会让我决定下一站去哪里,而我总是凭着书上看来的信息的模糊印象,甚至是地名的古怪发音而定下下一个目的地。

十月下旬的时候我们基本上走完了那条几乎没人走过的路线,莱尔大叔那本手册里的注解夹得满满的,库洛洛不得不把更多的纸片夹进他自己买的那本手册里。

越来越靠近帕勒莫了。库洛洛和我这近一个月的旅行在我看来是和我们要去找阿里斯兰的目的没有太大关系的。

从地图上看,我们仅仅从卡米特联邦的北部又回到南部而已。

这段时间,唯一达成的对寻找阿里斯兰有点帮助的,大概就是使那批为了六十亿戒尼而疯狂搜寻我们的赏金猎人彻底失去了关于我们行踪的线索。

尽管在最初,是我怀有一点恶意的建议库洛洛绕个大圈返回原地再去卡塔尼亚,在漫无目的游山玩水似的走了这么久之后,我开始焦躁了。

有时情绪会无端的突然变坏。

在一个叫戴路冷的小镇上,争吵终于爆发了。

起因我记不清了,不外乎是他嫌弃我因为张冠李戴的信息而决定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或者是我坚持要买多一瓶护发素之类的小事。

那天早上吵架之后,我收到黛美太太的短信,告诉我学校开学了。我抱着旅馆的棉被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默默流了几秒钟眼泪,然后擦干脸换上制服短裙和白色短袖衫。

库洛洛在楼下看到我这身打扮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问我是不是没别的衣服可穿了。

我在他微微侧首看我的时候突然对他产生一种无法压抑的恶意,心脏在胸腔里怦怦乱跳,手指尖微微发抖,有种想要掐住他的脖子或者是狠狠的咬一口,或者……把他怎么样的冲动。

可这种类似恶意的情绪不稳定,它很快转化成深深的失落和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