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我惊醒了却仍然装作睡着,看了他一会儿只好转身离开。

坐在帐篷里,我突然叹口气,刚才又差点出丑。我险些就说出“为什么你睡在这里?”或者,更蠢的,“你怎么不在帐篷里睡了?”

我好像,很久之前就应该意识到,和一个年轻男人睡在同一间房间,或是一顶小帐篷里是件非常不合适的事情。

抱着双腿,把额头放在膝盖上,我摸出手机,拇指在“开机”键上摩挲了一会儿,又把它放回去。

颓然倒下,我伸出食指放出一点气,又在它能形成任何形状之前握紧拳头把毛毯团成一团紧紧抱在怀里。

从那天起,库洛洛就自己睡了。

在路上经过一个小城的时候他买了一个睡袋。

我反复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除了他在我下水游泳又回到船上那段气氛奇特的沉默之外,没有找到任何异常。

尽管觉得他的举动突兀的近乎奇怪,可是……我又不能问他为什么。

——你怎么突然不和我一起睡了?

咳咳,这算是什么问题?

于是我又把这归结于他是一个“怪人”。我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奇妙生物之一。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明显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