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她一贯的机关枪式的发问,鼻子酸酸的。勉强按捺住想要哭的情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一一回答她的问题,“我很好。又离目的地近一点了,最近总是下雨,不过越来越暖和了……”
说到这里,我的下唇颤抖了几下,嗓子里像是噎了块生铁,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小心的抽抽鼻子,我用衣袖盖住脸。
黛美太太立刻听出来了我不对劲了,她沉默一下,轻声问我,“是和教授相处得不好么?”
我摇摇头,眼泪从眼角溢出来,顺着脸蛋流到嘴角,“不是……他很好。”
她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哽咽着说“不是”。
不想让她担心,实际上她已经很担心又很焦急了,我嗯嗯呜呜的说,“我……嗯,我想……你了……”
电话里是我断断续续的抽噎和呼吸,眼泪流进我嘴里,我用袖子擦着脸,竖起小腿,把额头放在膝盖上。
“我也想你。”黛美太太的声音也变低了,“这种时候不知道是让你赶快回来什么都别管了呢,还是该鼓励你坚持下去好呢?”
我吸吸鼻子,“我、我会加油的。别担心我。”
她“唔”了一声,良久才说,“咪路……一切小心。”
我用手背蹭蹭鼻子,“嗯。”
挂了电话,我一步一挪的走去擦擦鼻涕,又洗了洗脸。我的眼皮肿肿的,鼻腔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让呼吸不顺畅。
我侧身躺在床上,抱紧我的小毯子把脸贴在上面。我想黛美太太,还有她温暖的怀抱。
半个小时之后,我扶着洗手间的门框不肯走回去了。每次回去库洛洛都会接杯水给我喝,而我喝了几口之后就会跑回来吐,折腾到后来,我已经完全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