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不安渐渐变得强烈,我站起来,“啊,我可以到后院看看么?”
叮——烤箱的声音。
“饼干烤好了!”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帮我把饼干端出来好么?我总是笨手笨脚的。”
“好的。”我答应着,再次打量这房子,到底是什么让我觉得不安?不会是烤箱定时器的滴滴答答声。到底是什么?
我跟在她身后,她的棕色长发在肩头轻轻晃动,愉快的哼着不成调子的歌,“我妈说我每次下厨,厨房都像被联军洗劫过一样。”
“呵,她真风趣。”我随口敷衍,“她和您父亲一起出门了么?”
“是啊!”她关掉烤箱的电源,把袖子卷起来。“去布鲁尔旅行了。”
我看到她右手手腕上有一个破碎的心型纹身,那颗鲜红的心上有些文字,不由问她,“对不起,这个,”我举起自己的手腕,“这个纹身是什么?”
“哦,这个啊,”她的脸上有点骄傲的样子,翠绿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红红的嘴唇弯起来,“我的男朋友左手上也有一个。是一对哦。”
她说着把手递给我看。
那个纹身十分精致,半颗心的边缘顺着手腕肌肉的弧度弯曲,看上去像是被闪电劈成两半,一条丝带缠着那颗鲜红的心,上面有黑色的哥特花体字:till death ……
“till death do apart”她小声说,“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