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完它又会走回来,继续卧在那片树荫下面。

它卧在那里的时候表情安详愉快,半眯着眼睛,身上的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我想,如果我走过去,也许能听到它打呼噜的声音。它的毛也一定很柔软,很光滑,摸起来暖暖的。

库洛洛在我看猫的时候一直在看书。偶尔他也会看我一眼,我从玻璃窗上可以看到他模糊的投影,但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像是在跟我赌气一样,他不再主动和我说话,交谈仅限于必需的询问:要下去吃饭么?你要先洗澡么?

有一天他还自己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没说,我就没问。

我们走的那天天气终于转晴了。离开旅馆之后,我走到后巷里,等了一会儿,那只猫却没有来。我终于看到那只猫固执守候的树荫下面是什么风景,很普通,堆着几样旧木家具的后院,有蘑菇从破木桌的脚上长出来。

那是只傻猫。

库洛洛靠在矮墙边上等我的时候一言不发,抬头看着天上大朵的云。

我们在城里一间超市的停车场里偷了辆不起眼的车,一路沉默的开出去。

商量路线,决定什么时候停下来休息,一起吃饭,投宿,只有这些时候我们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