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了丢人的事了。

真是个笨蛋!我为什么不把两只手从袖子里伸出去?这样不就解开扣子了么?为什么要把衣服从头顶脱下来啊为什么为什么?!

我坐在自己的床边,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把黛美太太藏在背包最深处的衣服拿出来——那是条爸爸穿剩的大裤衩,松紧带都失去弹性了,裤脚一直垂到我膝盖上面。自从美达小姐帮我选了那套浅蓝色的可爱睡衣之后我就没再穿过它了。黛美太太,你把这个跟我的秋季制服短裙一起塞在我包里是什么意思啊?提醒我回家么?还是让我回家的时候别忘了买条新的松紧带?

我穿上短裤,钻进被子里,又抓起毛巾擦了擦头发,把手机翻出来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黛美太太的感冒还是没有好。我随便跟她说了几句就催她继续卧床休息。唉,也不知道邻居大妈会不会去照顾她。

关了手机,我把还有点湿的头发摊在枕头上睡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才醒来。库洛洛还在沉睡。

他临睡之前拉上了浅粉色的窗帘,接近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让白色的床栏看起来也是浅浅的粉色。他的黑色头发散枕头上,露着额头的那个等臂十字架刺青。

啧,这种像婴儿一样纯净的样子——干嘛非要去玩死亡哥特风格啊?说实话我觉得那个白毛黑大衣头发往后梳的造型一点都不适合你。

我仔细听了听他的呼吸声,之前在森林里因为他一直在说话,走在我前面又在不停的砍挡路的藤条,我竟然没发现他呼吸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可能受了点内伤。

难怪说要在这里住几天呢。

这家伙,为什么不直接说他受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