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当然可以,再过两个月有啤酒节,她家的花园那时候会有很多人来呢,大家坐在那里烧烤聊天喝啤酒。我想象了一下,那一定是很惬意的。
之后她又问我们还要些什么,我赶快说我有很多衣服要洗。
老板娘说今天阳光很好,衣服洗好最多只需要一两个小时,让我拿上衣服跟她去地下室的洗衣房,库洛洛说他没有东西要洗。
我皱皱鼻子,不管他了。
我跟着老板娘到地下室时问她为什么她家的旅馆要起这个奇怪的名字,她一边把我的脏衣服接过来分类,一边对着洗衣机笑,“你到后院看看就知道了。”
老板娘定好洗衣程序,拿了从烘干机里取出来的床单装在一个藤篮里。她带着我来到后院,指着我们的房间,“你看。”
在那房间的两扇窗户之间,是一块熏得黑黑的石头,它在周围的黄褐色石头中特别显眼,就在它上面,有一棵不到二十公分高的草,开着比小豆子还小的紫色小花,如果不是目力像我这么好的人根本看不到它的花。
“我家的房子内战时被炸了五次,”老板娘把手里的藤篮放在地上,“最后一次这房子只剩下骨架和那块石头了。”
我走过去帮她把床单搭在院子角落的晾衣绳上,她笑了笑表示谢意,继续说,“大家都说这房子完了,可是我爸爸不信,他修复了房子,那颗草就是那时候长出来的,拔过很多次,还浇过沥青呢,总是再长出来,后来我们开了旅馆,就叫一棵草了。”
我抬头看那棵可以作为励志标准的草,这时阳光忽然从云层后面露出来,我眯上眼睛,窗口发出“吱”的一声,库洛洛推开窗户,向下望着我们。
要吃午餐的时候老板娘的丈夫回来了,他对我们友好的笑笑去厨房给我们拿食物。听老板娘说,他是个会计,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会在旅馆帮忙。
我戳戳库洛洛,“为什么你不洗衣服啊?”
他拨着餐桌上的刀叉,“穿脏了扔掉买新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