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别叫。”信长叔从后座伸过手,盖在我脸上轻轻拍拍我,“我们没事了。”
我把后背贴在座椅上发抖。
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应该就是不久前用大包袱皮抓住我们的大汉。他的拖鞋早就不知道哪去了,脸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以什么方式打过,看不清五官,只能大概分辨出它们的位置,衣服上血迹斑斑。
如果在别的情况下看到一个受伤的人,我绝对不会如此失控。
这个人,和我一样,即将被库洛洛夺去能力。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敢想象他们会对我做出什么。
我狠狠的呼吸几次,努力想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信长叔把车门打开,拎着我的包,“下来吧,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我接过背包,爬下车,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废旧大楼外面的空地上。飞坦斜睨我一眼,用一块布包住那个大汉的头,抓着那个可怜的家伙从我旁边经过,我无法克制的打个冷颤。
跟着他们走进那座破旧的建筑,看起来从前是个办公大楼,大厅里堆着各色杂物、木箱、破办公桌,大厅旁边的走廊上是一排房间,大多数没有门。
玛琪,小滴,芬克斯,还有库洛洛,坐在大厅里。
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怪人。
一个全身包着绷带,好像是在关于医院的恐怖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人物——重度烧伤病人死后久久不散的幽灵之类的;另外一个头发垂到脚踝,在摇曳昏暗的烛光下一只眼睛在头发后面闪闪发光,活脱脱就是从以“怨咒”啊“凶灵”啊为题材的恐怖片里跑出来的。
库洛洛坐在一圈白蜡烛中间,膝盖上摊着本书,周围散放着几本书,身后站了一位穿着西服套裙表情冷冷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