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忽的动弹不得,眼前浮现的,是早上自己拒绝那孩子请求时的场景。
那时她一心想着在发烧的栎栎,对安歌的态度非常应付,急着把她送进幼儿园。
拿起那只手表,托在手掌上,表盘感应到她的动作,跟着亮了起来,被孩子作为屏保的那张照片,是安歌和栎栎寒假时在家里拍的合照。
韩裴芸对那窄窄的屏幕看了半晌,另一手摸向口袋拿出手机,点开了顾景晗的号码,思索了一会儿,拨了出去。
“哭包?”顾景晗在电话那头对她笑,每次都是一副不用她操心的样子。
韩裴芸抓紧了安歌的儿童手表,坚硬的外壳硌得她手心吃痛,可她不敢放开,她觉得自己一旦松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溜走了。
她要抓住,一定要抓得死死的。
“你有见过安歌吗?”她听出自己的声音微微颤着。
顾景晗似乎没理解她的话,韩裴芸又说:“安歌有跑去医院吗?”
“没有。”顾景晗觉出不对劲,又不敢加重语气,“安歌怎么了?”
像有一只大手撕扯开她的胸腔,恨不得捏碎她的心脏,那种前所未有的剧痛侵袭了她的全身,韩裴芸把紧握着手表的拳头抵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身体不自主地下滑,跌坐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不见了,安歌不见了。”韩裴芸说着,压抑多时的眼泪冲出了她的眼眶。
为什么不让安歌回家拿手表?
明明才出家门都没进电梯,为什么那么一点点时间都不肯给她?
安歌戴上手表就不会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