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晖不屑地说道:“父王,他们骑术虽精,但装备毕竟与我大秦铁骑不可同日而语,只要您下令,儿臣愿率一万精骑出击,定可生擒慕容冲。”
苻坚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打仗的时候,先听听慕容冲想说些什么。”
正说话间,只听鲜卑军阵之中,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盖过了那奔腾的战马铁蹄之声,让两军的数万将士都听得清清楚楚:“苻天王,数年不见,可还安好?”
苻坚的脸色一变,循声看去,只见慕容冲手提长槊,全身披挂,骑着一匹披甲战马,在二十多名魁梧壮硕的悍将的护卫之下,从骑阵中策马缓缓而出,而他的身上,则披着那件苻坚所赠的锦袍,这会儿迎风飘扬,煞是好看。
苻坚看着慕容冲,心中五味杂陈,咬了咬牙,大声喝道:“奴何苦来送死?!”
慕容冲哈哈一笑,回道:“奴厌奴苦,欲取汝为代耳!”
苻坚没有料到慕容冲竟然如此饶舌,大怒,指着慕容冲骂道:“好个忘恩负义的丑奴!你也不想想,你身上这身锦袍,是怎么来的!”
慕容冲微微一笑:“孤心在天下,又岂会念这一袍之赠的小小恩情?苻坚,念在你我昔日交情份上,孤劝你早早地把陛下交还回来,你们秦国君臣,束手请降,若能如此,孤自当象你当年赦免别国君主宗室一般,赦免你苻氏一族,尚不失王候之位也。若是冥顽不灵,顽抗到底,到时候只有玉石俱焚,寸草不留啦,一如这件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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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永的眼中冷芒一闪:“当年诸葛亮与司马懿相持于五丈原时,也用过送司马懿女人衣服的办法,激他出战,司马懿忍住了,终于耗死了诸葛亮,成就霸业。而现在苻坚的军中粮食已现不足,他的假仁假义开始在要他的命,我们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中山王,您还可以用更妙的方式,当面回击苻坚呢。”
慕容冲眨了眨眼睛,蓝色的眼珠子里,异光闪现:“你说吧,这回孤听你的妙策!”
第二天,早晨,秦军大营,中军帅帐。
苻坚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坐在中军帅位上,昨天夜里又是忙于军务,近四更才睡,这让已经上了年纪的他,有些精力不济,若不是强敌当前,不管随侍的太监如何地叫唤,他都不会起来的,即使现在勉强在这里,也觉得脑子里一片星星闪耀,如同夜空之璀灿,可就是运行的速度大大下降,啥事也记不清楚了。
分列两边的将校们,也都一个个一脸倦色,从长安出击已经有半个多月了,经历了不少大小战,还在与强敌对阵的过程中高度紧张,也让这些精力旺盛的军人们,提不起劲了,但没有人敢象苻坚这样打哈欠,即使再困,也得圆睁双眼,显得自己精力十足。
苻坚的目光扫向了帐中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各位将军,辛苦了,昨夜有何军情呢?孤送袍去燕营的使者,有没有消息回来?”
苻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消息传来,可能是给那慕容冲一怒斩杀了。”
苻坚叹了口气:“这本就是个送死的任务,各位,你们都看到了吧,慕容冲为人阴狠暴怒,这点小事,都要取人性命,对一个宫人尚且如此,我等若落他手中,必会死得极惨,大家这回的奋战,非独为富贵,亦为各位之性命!”
所有将校齐声道:“愿为天王奋战,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