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冷笑道:“玄武,那你打算让王妙音嫁给谁呢?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干脆送入皇宫呢?”
谢安摇了摇头:“我大晋自开国以来就是这样的制度,皇家作为共主,而各大世家和其他势力掌握实权,有共主在,各世家不至于撕破脸,而国家大权,也可各家族轮流执政,所以,一切想要加强皇权的举动,都不应该是我们所讨论的。王妙音此时若嫁入皇室,对所有人都没好处,我虽然不想她再跟刘裕有什么关系,但也不想让她嫁给皇帝,这点,各位请勿复言。”
朱雀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了谢安:“玄武,你真的决定了要拆散刘裕和王妙音吗?刘裕那里且不说,王妙音可得多伤心啊。她不可是你的那两个女儿,跟王旬兄弟说离就离,因为本就是父母之命的包办婚姻,也无所谓真情,但王妙音可不一样,她跟刘裕是共了患难,两情相悦,看看他们胳膊上系过的红线就知道,早已经是私订终身,又怎么可能再心许别人?以我对王妙音的了解,就是她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轻生之举,也不奇怪。”
谢安冷冷地说道:“这点,我早就考虑到了,要让一个女人彻底死心,除非让他对所爱的男人因爱生恨。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同意刘裕跟着慕容兰去北方?”
白马猛地一拍桌子:“玄武,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服过你,这次,我是真的服了,这个都能给你想到,你真行!”
谢安面无表情地戴上了那青铜玄武的面具,眼中冷芒一闪:“情之一字,乃世上最毒之药物,一旦陷入,毒入骨髓,无可救药。刘裕究竟是不是真龙之命,就要看他这情关能不能过得去,各位,随吾静观吧。”
青龙冷笑道:“为人所用?谁能用得了刘裕?他可是对你谢家死心踏地。难不成,玄武你想要借刘裕而自立?”
谢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若有此意,还用得着把他打发走吗?我们这些高门世家,百年来一直忠君报国,也可执掌国政,并不需要那个虚名。只是我不能保证我的下一代,也能与我同样的想法。”
白马点了点头:“看起来,是今天谢琰和谢玄当众相争,让玄武大人寒心了吧,是不是你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子侄了?”
谢安长叹一声:“怪我多年以来,忽视了琰儿的心性,从小我都逼他要成器,处处拿幼度与之对比,我知道琰儿的天赋不在幼度之下,以为这样刺激他,能让他最终超过幼度,真正地掌谢家之家主位。因为,当年我谢家大人在世时,也是这样对我的,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朱雀冷笑道:“可是你家琰公子可不是你谢相公,他没你的心胸,更是见不得自己的亲生父亲对侄子比对自己好,久而久之,因嫉妒而扭曲了心性,变得狂妄而敏感,甚至把谢玄这个堂兄,看成是比外人更可恨的死敌!玄武,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儿子走歪了路,为什么还要谢玄出掌五州都督,而不是给自己的儿子,以平他多年的不满呢?”
谢安沉声道:“万万不可,这五州都督非同小可,在秦军入侵之际,就是江北的防御总指挥,北府军的创建者,可以说我大晋的安危,系于其一身,琰儿虽有才能,但心性偏狭,目空一切,根本看不起出身寒门的武人,他把刘牢之等人,视为仆役,若是让他当了这五州都督,只怕秦军没来,自己人就要先哗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