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不如你跟我细说说?”
糜芜口中说着话,伸手轻轻将他的脸扳过来,让他向着自己, 可崔恕很快又转开了,跟着翻身朝向另一面,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是在赌气?就因为我说散了,你就偏不肯散,等你将来回味过来,只怕又要后悔。”
赌气?糜芜嗤的一笑,道:“即便是赌气,又能怎么样?就算后悔,也是我后悔,你怕什么?”
“我不想让你后悔,”崔恕低声说道,“也不想因为你将来后悔了,再拖着我不得安宁。”
糜芜越发好笑起来,伸手又去扳他,道:“就算我后悔了,你又怎么会不得安宁?”
“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崔恕硬是不肯回身,只道,“如果你后悔了,将来肯定又闹着要走,我该怎么办?让你走,还是不让你走?糜芜,你说,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他拿定了主意不肯转身,糜芜扳了几下扳不动他,索性合身贴上他的背脊,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眼下我只问你,难道你不想要我?”
隔着薄薄的衣衫,她柔软的身体像藤蔓一般缠上来,春色呼之欲出,因为看不到,触觉在此刻敏锐到了极点,崔恕闭上眼睛想要稳住心神,然而眼前立刻便勾勒出她此时的模样,越发让他悸动不已,于是忙又睁开了,缓缓地吐着气。
只要一回身,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人,可若是她并不能给他一个确定的将来,他宁可继续忍耐。
“你怎么不说话?”糜芜低低地笑着,轻轻向他后颈上吹气,像不懂事的小孩在玩火。
崔恕不敢开口,只要一开口,颤抖的声线就会暴露他此刻的情绪,他不能让她发现他已经在缴械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