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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繁盛,旅店众多,这几日也都爆满无房,大型酒楼只有一两家,其他都是酒铺酒摊。来往的商贾行人,都在小店里打发时日,吃食喝酒。
能在酒楼谈生意的,都是北地有名的商户。
这次给陆家下单子的是陈州来的,在慈州以南是专做北地与中原这条商路生意的弘泰商号。
酒楼二楼雅间。
徐业坐在椅子上,打量了一番四周,赞叹道:“彭城不愧是有名的商城,这地方还真不错。”
“在如何,也不过是间小小酒楼罢了,和你的生意比起来,呵呵。”陈财让人上了一桌菜:“今晚可就全靠你了,只要能成功吞掉陆家,咱们说好的东西,我一分也不会少你。”
徐业体肥圆脸,一双豆眼笑眯眯的:“若你说的没错,以我开的量,陆家没有库存只能现产,必然是没办法在约定的日子交货的,他们又不是傻子,如何会答应?”
陈财嘿嘿一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早就安排好了,如今甲庄的账房应了他的事,说是其他庄子的账也能搞定。陆宴自然是不会接交不了的单,但账房做了手脚之后,给他看的原料和产率都是“能接”的,面对如此大的利润,陆宴必然会上钩。
为了防止他起疑心,陈财便事先躲在隔壁的房间。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听见外面的人走了,他才回到房里,见酒桌上只剩徐业一人,便连忙问他:“如何?他们签了吗?”
徐业像他扬了扬手里的契约:“本来以为陆宴会慎重考虑几日,没想到今日他就迫不及待把单子签了。果然是年轻没经验的,自家有几斤几两都不知,呵呵!我看你们还是太高看他了。”
陈财心下一喜:“你放心,即便是陆家所有的窑口同时开工,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交齐货,单子上的赔偿金额,足够拖垮陆家!”
徐业又问他:“即便是到时陆家交不了货,还不了债,你也不能保证我们一定能吃下陆家。”
陈财摆摆手:“你放心,我啊,上面有人,到时动动手脚,绝对没问题!今天陆宴不就真的上钩了吗?你相信我。”
徐业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面上仍然笑着,和陈财客套了几句,送他出门后,有个人影才从房里暗处走了出来。
徐业回头恭敬道:“蒋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