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耳根微红,低声道:“师父,如今场合特殊,您说话可以委婉一些……”
梁老点点头,站起身来,慢慢悠悠上了台。
“梁老,你是什么意思……”陈主簿脸上无光,这梁老说是来看热闹,怎么突然插手进来,还驳了他的面子!
“我说,你们都是一群猪油蒙了眼的瞎子!”
沈盛在台下:“……”
梁老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指着这瓷枕道:“小娃娃,你来与他们说说你用的这手白地开光。”
陆宴轻笑,道:“不过是在器物的某一处,内饰以图纹,吹釉高温烧制而成的技巧。”
梁老继续道:“立面开光多处,用的是画界罕见的甄氏技法,且不论这白瓷本身的价值,但是这一手作画,便已是无价之宝!”
唐念锦在下面听得奇怪,这画法是她在原本的世界,临摹一大家多年才学得皮毛。只是那大家的画作,深埋古墓之中,不见天日,技法失传,才显得珍贵。那数十张古画出土后多年,其技巧作画之法早被人研究透彻,在课堂上多次做为典型讲解学习。
祁朝虽是她未曾听闻过的一个朝代,但许多东西却与她原本世界的古时相同,想来更类似于平行世界。
陆兴察见这老头将陆宴的瓷枕捧得极高,便不满道:“比得是烧瓷,又不是作画!分明就是我这白釉碗的制作更为精良,更接近珍品白瓷!”
梁老却是不屑道:“小老头我今日便叫你心服口服!”
“这枕面光滑细腻,绘图灵动,瓷身色泽自然,是自身烧出来的白釉。而你那碗上莲纹固然整齐,却有模印之象,米白之色也全靠外层的釉料显弄,非其本质之色。”
“白釉碗讲究的是釉面滋润,白玉之感。你这一只,空有华美之表,实则僵硬空洞!”
陆兴察不服,只转身对蒋千斤道:“不可能,这哪来的疯老头胡言乱语,蒋师傅,您是行家,您说说!”
蒋千斤站起身来,走上台上细细看了片刻,才转身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