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与旁人不同,并未多看陆宴二人几眼,只带着一个守卫,到队伍后面检查车队去了。见青年走出十几步,那张三狗才垮下脸,嘴里碎碎骂道:“不就是仗着家里有点关系,一个新来的还敢踩在我头上,早晚弄了你。”
又转头对陆宴不耐烦道:“走走走,晦气,还站这儿干嘛?”
前后排着的百姓议论纷纷,陆宴却好似没瞧见,目不斜视,只带着唐念锦进了城。
此处是南门,又因是大年初一,街上少有行人,两人走了一会,陆宴忽然停下步子问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以陆宴现在不争不抢的性子,若让他独自回去,到了初六祭祖,那陆兴察父子还不知会如何欺负他。如今连一个守门的守卫都来落井下石,更何况其他那些吃人的商人。
况且现在回到唐家,自己也是受制于人,既然唐至文不急着找她,她何必着急回去。
便抬头看着他,理直气壮道:“当然是去你家。”
陆宴:“你是我什么人,要和我回家?”
唐念锦一时语塞,只能扮可怜:“你答应教我烧瓷,我还没出师,如何能走?”
“你想学烧瓷,到时来陆家寻我便是。”
“我家人不许我出门,我不如直接和你一起去陆家,陆家家大业大,总不会连个多余的房间都没有吧?”她心思活络,张口便道。“我也不久留,待我日后赚了银子,再还你吃住费用便是。”
祈朝虽然民风开放,但一个未出嫁的姑娘频繁往外人家里跑,名声自然也难听些,更何况她是知县的女儿。如今城里少有人认识她,只要不碰见唐家的人便是。
“我只留到初六,初六一过,我便回去。”唐念锦又道。
陆宴也懒得与她争论,便随她去了。走过一条街,原本冷清的街道上却拥着一堆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啊?”
外层围着的人都是看热闹的,因他们堵着路,正在那中间,便让外面的人越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