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乔晚脊背一点一点被压弯了下来,陆辟寒突然伸出枯瘦的五指猛地一抓。
周衍震惊地看向自己这个大徒弟。
“师尊。”
剑鞘重若千钧,压得陆辟寒五指青筋暴起,男人脸上却没露出任何多余的神情,“师尊,到此为止。”
萧修文见状,扯着唇角又冷笑了一声,“我只让她给吾兄磕几个响头,又不取她性命,哪怕是连这一点,贵派都不肯应承下来。”
“还是说,”萧修文眼皮一抬,“贵派非得逼我萧家要了她的命不可。”
“师兄。”
乔晚忽然出声。
陆辟寒微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乔晚她嗓音很轻。
“多谢大师兄,”乔晚摇摇头,“但师兄你没必要为了我得罪萧家。”
乔晚抬起眼,看了一眼萧修文,“这个头,我磕。”
萧修文扬了扬眉梢。
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有些不得不妥协之事,那委屈和不甘只能咬着牙,含着泪,和着血硬生生吞下。被一遍遍磋磨,一次一次碾进泥地里,打碎了骨头黏着肉没关系,再慢慢爬起来就是。
今天,她磕了这个头。
乔晚垂下眼睫,目光很镇静,但这镇静却看得人心里陡生起一阵寒意。
萧修文心中莫名一惊,旋即顿生一念。
此人留她不得,假以时日,必成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