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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古怪。说好的过好日子呢?仆人都去哪了?

每天做饭给薛策吃的人是谁?总不会是他自己做的吧?

还有,为什么他就连见自己的母亲也只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去,又每次都在一刻钟之后回来?这是谁定的规矩?也没见到绫茉姬来他的房间里探望他啊。

这感觉,简直和监狱里的犯人,每日获准和亲人见面一小时一样。

冷冰冰的,机械的,无甚母子温情。

一天的末尾,在临睡之前,薛策就会给她检查腿上的伤口。随后,便会如一块香喷喷的小粘糕,挨在她旁边,捧着书本,念故事给她听。

其实孩子并非不清楚,没开化的妖怪,是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

可这一只因为受伤而暂时住在了他家里的穷兽,是有些不一样的。它不伤人,温顺得过分。它不会说话,薛策却觉得它很聪明,仿佛是通人性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唯一的一个愿意靠近他的,温暖的,朋友一样的活物。这感觉既陌生,又带给他一种奇妙而窝心的触动感。

以前,他每日找不到人说话,便会把话都攒下来,第二天请安的时候告诉娘亲。现在,除了娘亲之外,他有了一个新的聆听者——尽管它没法给予言语上的回应,可孩子还是乐滋滋的,很心满意足了。

要是这只穷兽有一点儿回应,他就会咧嘴笑起来,露出不全的小白牙。

……

每晚的这个时间,戚斐都权当是哄孩子了,十分纵容他,听完一个故事,便会收起利爪,用肉垫轻轻拍拍孩子的后背。

毕竟,这段日子,她真没见过有同龄人来找这小屁孩玩耍。

系统:“很正常,他可是混血。”

戚斐叹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