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看着他的双眼,对他的用意心领神会,但这种结局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静了片刻后,他不甚在意地轻笑了一下,道:“既已有了爱恨,纵是我再活个一两百年,这结局依旧要来,迟早罢了。”
释酒微微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说些什么,顿了顿后却又将嘴抿起,未再多言。
水镜难得见他露出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挑眉嬉皮笑脸道:“怎么,舍不得我?”
释酒睨他一眼,别过头去。
“行了,我过来也就是跟你道个别,”水镜不再与他打趣,站起身来,弯腰拎过释酒面前的酒葫芦晃了晃道,“这东西送我吧?雪域天寒,说不准还能暖暖身子。”
释酒转回头来看了看那酒葫芦,未做阻挠,眼看着他将葫芦系在了自己腰间。
系好之后,水镜随手拍了拍它,酒在葫芦中晃动出“咕嘟”水声,他抬了抬下巴轻松道:“走了。”
说罢,他转身潇洒挥了挥手,大步往门口行去。
抬脚将要踏过门槛之时,释酒忽然在身后轻声道:“后会有期。”
水镜的身形顿了顿。
千年之中无数次分别,释酒从未有过再会之言,如今……竟也总算学会该如何告别了么?
水镜没有回头,垂眸轻轻吸了口气,无奈一笑,稳稳迈过门槛,踏入了夜色之中。
……
翌日一早,水镜和解无移在众人尚未醒来时便已带着白毛从麦田关启程前往北境。
在抵达北海之前,水镜一路上都未曾动用灵气,他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也并未违背自己的心思。
他想将与解无移同行的这一程拖得长一些,再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