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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绕到墙头悄无声息落在二人身后,抬手两下将他们放倒在火盆阴影之中,闪身进入门中。

牢中狱卒并不算多,尽数围在小桌前嬉笑怒骂,水镜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已在他们叫喊出口前将他们挨个劈晕在地,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身体,径直走向牢房深处。

狱卒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牢中顿时变得一片死寂,所有被关押在此处的囚犯不约而同地望向甬道,不消片刻便看见了从忽明忽暗的火光阴影中走出的水镜。

不出水镜所料,盐匠们果然被关押在此。他们甫一看见水镜,皆是吃了一惊。

那日望溟塔下,百姓们距离木台较远,又被突然出现的雷电和风沙惊吓,几乎没人有多余的心思往台上看,但距离木台最近的盐匠和兵士却是将台上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这个人不仅杀了裴远,带走了太子,似乎还有操纵风云雷电之力,让人不得不心生忌惮。

盐所中的盐匠总共二十四人,水镜扫视了一圈,发现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新伤,显然是用刑审问所致,但好在人数并未减少,甚至还……

多了一个?

水镜一怔,从头又数了一遍,数到中间时,目光忽然在一人脸上定住。

释酒与水镜的视线在空中相会,彼此都看清了对方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你为何也在此处?”水镜率先开口道。

他先前也不是未曾想过释酒的下落,但却并不担心他的安危,毕竟对释酒这般记忆长存之人而言,连生死都是小事,灾祸躲得过自然最好,躲不过也无甚大碍。

众人转头,随着水镜的目光看向释酒。

“很奇怪么?”释酒懒散地摊了摊手,“我好歹也是国师,难道还不配坐这天牢?”

这若是放在以往,水镜定是会不遗余力地取笑他一番,但今日水镜实在没这心情,拔出骨剑哗啦一下斩断牢门锁链,对他道:“出来。”

释酒不紧不慢地起身走来,推开牢门,盐匠们的目光牢牢追随着他的背影,眼中情绪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