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水镜已是将大部分自行总结的剑法精髓都教授给了他,解无移更是举一反三,在原有基础上悟出不少新的招式,以至于平日习剑间隙两人交手切磋时,连水镜都偶尔会为他出其不意的神来一笔而惊诧。
一日,水镜在与解无移过招后由衷点头赞道:“不错,照这么下去,我看过不了多久你便能出师了。”
解无移收剑入鞘,听着水镜的夸赞,不免也面露欣然之色。
水镜虽知道他不会沾沾自喜,但还是忍不住想逗他一逗,故意端出师父的架子严肃道:“到时该教的都教完,为师可就不会再如现在这般隔三差五来指点你了,所谓‘业精于勤荒于嬉’,若是你自己疏于练习致使已学招式荒废,可莫要指望为师再重教你一次。”
解无移听完这话后愣了愣,随即垂眸沉默许久,倒是让水镜没能看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于向来勤勉的解无移来说,水镜并不觉得这话能对他有多少触动,却未曾想竟是大出所料。
往后习剑之时,解无移的进度变得异常缓慢。
不因别的,只因他执意要将一招拆成三五段来学,明明一日便可习得的招式,硬是能被他这么反反复复拖延一两月。
对解无移这般这举动,水镜简直摸不着头脑,当他终于忍不住催促之时,解无移却是振振有词:“谨遵师父教诲,既然待我出师之后这些招式都无法再重学,那便唯有在初学之时便将其细嚼慢咽地吃透方才稳妥,师父以为可有道理?”
水镜无语半晌。
话是他自己说的,现在解无移将它“理解”得如此“透彻”,他还有什么可反驳的?
解无移见他不答,便权当他是默认了,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所以我虽是学得慢些,还望师父千万莫要嫌弃才好。”
水镜僵笑:“……不嫌弃。”
……
第四年年初,虞都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乱子。
此事的起因还要追溯到大銮攻琼之时,当年大銮击败琼国后,其余各国人人自危,为加强兵力寻求自保,诸国都曾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