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议论声停下,霍绝抬头看向水镜。
水镜道:“第一,你召回的这些霍家军加起来有多少人?”
其实这个问题不必霍绝回答,水镜早已心中有数,这批人马虽是声势浩大,但若算起人数,恐怕连五千都不到。
霍绝听出他的意思是在说霍家军人数远不敌大銮,但寡不敌众并不是他退缩的理由,便朗声答道:“加上我,共三千六百一十四人。”
水镜点了点头,又道:“第二个问题,你率军不远千里驰援国都,为的是什么?”
此话依然是明知故问。
霍绝虽是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答道:“既是驰援,自是为解国都之围,救陛下和百姓于水火。”
“哦——”
水镜拖着长音点了点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继续问道:“第三个问题,你身后的这些人,效忠的究竟是国主,还是你?”
霍绝怔了怔,微微蹙眉。
在他看来,霍家军自然是效忠国主,可不知怎的,这话竟是到了嘴边却答不出口。
当日他在南境麦田关被一贬再贬,国主下令将霍家军并入朝廷,可霍家军却因他被贬之事心中不忿,纷纷称病卸甲归田。
有此一事在,他还能理直气壮说霍家军效忠的是国主吗?
不仅是他,就连他身后的所有人都相互看了看,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水镜知道这个问题霍绝根本无法回答,也并不打算等他回答。
他低头理了理膝上衣摆,不急不慢道:“第一,你霍家三代为将,理应知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敌则战之,少则逃之’,更应该知道‘小敌之坚,大敌之擒’的道理。你以三千人马与大銮十八万大军相抗,纵使你霍家军个个精骑善战以一当十,也绝无胜算,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杀敌数倍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