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酒缓缓摇头,道:“据图克巴安所言,是因乌兰达送往大銮谋求合作的密信被哨骑截获,故合意并未达成。”
水镜略一思忖,嗤笑道:“也就是说,他还没和大銮商量好,就先把人马给调集齐了?然后没能搭上大銮,他就抛下准备好的大批人马自己一个人跑了?”
释酒也轻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也不会信。”
水镜不屑道:“自然不信,就算他当真有意向大銮借兵,密信被截之后为何不干脆与图兆一战?反正人马都已调集完毕,举乌兰部之力未必斗不过图兆,他怎会选择直接离开?那不等于让图兆不战而胜吗?再说,什么叫‘畏罪潜逃’?兰兆国主至今未定,乌兰达与图克巴安又不是君臣关系,他以乌兰部首领名义与大銮合作,谁有资格给他降罪?”
释酒点头道:“我也认为此事疑点颇多,很可能另有隐情。”
水镜想了想,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释酒道:“大銮围桑,桑国向诸国递书求援之后。”
“这个时间,”水镜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有些微妙啊。”
释酒与他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道:“的确微妙,当时大銮重兵围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就算乌兰达真有那心思,也不至于蠢到挑这个时候。”
水镜深以为然,点头道:“况且乌兰达有颗世间少有的赤子之心,极重情义,若我没有猜错,他之所以召集人马,很有可能恰是与桑国求援有关。”
释酒道:“现下图克巴安对外声称他畏罪潜逃下落不明,也不知是真不明,还是假不明。”
水镜道:“你觉得图克巴安会杀了他?”
释酒摇了摇头:“不知。”
水镜思忖片刻,忽而福至心灵,道:“你为何突然与我提起这个?该不会是想让我替你去兰兆看看吧?”
“替我?”释酒好笑,反问道,“难道不是你自己好奇?”
水镜皮笑肉不笑道:“我一点也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