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小厮面前,银锣刚准备蹲身帮他拾捡,他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仓皇起身后退了一步,口中不住道:“不, 不用帮忙,我, 我自己捡就好。”
“干嘛?还怕我偷看你们账本啊?嘁。”
银锣白他一眼,仍旧蹲下身去将那些账本拾起堆好,搬着起身堆在了小厮手中那一摞之上。
就在收回手时,她忽然动作一顿, 微不可查地皱眉扫了那小厮一眼, 但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回了原处。
几人也没再停留,转头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后, 银锣还是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池若谷, 低声道:“喂,你下回带人就带人, 能不能换个阳刚些的?他这是往身上抹了多少胭脂水粉啊?这香气熏天的,都快赶上青楼名妓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石不语突然抬手飞快地打了一串手语。
“每回……都是……如此?”银锣一边看着一边译道,看完后皱眉回头瞄了那小厮一眼,转向池若谷狐疑道,“你这伙计该不会是对先尊有什么非分之想吧?不过是陪你来述个职而已,还每回涂脂抹粉沐浴焚香?”
石不语闻言挑起一边眉,似是没能明白银锣为何会有此等奇异的猜想,而一直没有说话的霍绝此时却是突然开口道:“不是同一个人。”
“嗯?”银锣没料到他会突然插话,愣了愣才道,“什么不是同一个人?”
霍绝没再理她,而是望向池若谷道:“你为何每次带来的人都不相同?”
银锣这才明白原来他说的是池若谷每次带来的不是同一个人,然而明白后更是觉得事出有妖,立定叉腰眯眼道:“哈?每次不是同一个人,还都香气扑鼻?你这是来述职还是来献宝啊?”
说罢,她回头斜睨了那小厮一眼继续道:“况且你这眼光未免也太差了些吧?就算先尊不喜女子,凭他这姿色也不够看啊!连太师哥哥一根头发都比……”
话音戛然而止,银锣像是被点了穴般愣怔了片刻,悻悻闭上了嘴。
不仅是她,其他三人的反应也甚是古怪,石不语略显黯然地垂眸看向了地面,池若谷抿唇轻叹了一声,霍绝则是沉默不语地别过了头去。
看这反应,这几人显然是因那“太师哥哥”四个字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但是他们能想得到,旁观记忆的季青临却是一头雾水。
太师哥哥?这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