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惊魂未定之时,城门边悄然走出一个人影。
翟天。
他原是大銮大将军裴远手下副将,在对虞国的最后一战中,裴远意外遇袭身亡,翟天则将残局解决,回京之后因功受赏,接任了京都五营统领一职。
翟天单手搭于腰间佩剑之上,不紧不慢地缓步而出,到了二人马前,似笑非笑地昂首戏谑道:“哟,这不是钟灵二位贵宾吗?怎么,这大年夜不在驿馆里吃饺子,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啊?”
到了此时二人哪里还会不明白,他们满以为周全的一番计划,早就在他人料算之中。
在翟天这样经验老辣的人看来,这二人纵火逃离的手段实在是稚嫩极了。
声东击西?
翟天听到驿馆走水的消息,压根就没去想别的可能,几乎是瞬间就已断定是这二人所为。他甚至连进屋确认一下的打算都没有,直接就带人守了城门。
二人在屋中的那番预行误导的布置,他听人来报后只觉可笑,管你从东还是从北,城门一守,你便是出了驿馆又如何?
远远见二人策马而来,他竟还起了逗弄之心,硬是等到二人奔至门前近处才下令关门,这种希望就在眼前却又转瞬间坠入谷底之感,翟天想想就觉得美妙。
“欸?二位贵宾好像不太高兴啊?”翟天见二人咬牙不语,又是扬眉一笑,明知故问道。
这短短两句话的功夫,三人周围就已是围上了数十人,抬头一看,城墙之上的弓-弩手整整齐齐站了一排,皆是弯弓架弩蓄势待发。
明知事情已经败露,钟藏蝉反而不再慌张,她轻蔑地扫了周围众人一眼,看向翟天冷笑道:“真是受宠若惊,我兄妹不过区区二人,竟劳翟统领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大銮国富民强果然不假,奢侈得很哪!”
“不不不,这是哪里的话,”翟天笑意盈盈地摇头道,“二位贵为钟灵皇子公主,在我大銮乃是上宾,这点小排场哪里配得上二位的身份?”
说罢,他偏头向一旁守卫道:“车呢?还不快驾来?大半夜让二位贵宾坐在这马上吹冷风成何体统?”
那守卫抱拳领命,不消片刻便从城墙下的阴影处驾马车而返,停在了二人身旁。
钟藏蝉调转马头,沉声道:“不必了,我们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