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嘴角抽了抽, 心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银锣看着他这吃瘪的表情,心情大好,伸手拍着他的肩头故作老沉道:“小伙子, 江湖险恶, 往后遇上皇上那样的, 管他三七二十一, 先打一顿再说。”
季青临嗔笑瞪她一眼:“说得倒是轻巧,霍叔教我那些可都是要命的杀招, 万一真把皇上打出什么好歹来,还不得拖着整个季府陪葬?”
银锣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了你还别不信,别说是皇上,就是皇上他老子,皇上他祖宗, 咱们四季谷也未必放在眼里。”
季青临无奈摇头,也懒得和她贫嘴, 摆摆手道:“你赶紧回房继续睡觉去吧。”
银锣坐直身子理直气壮道:“不行,先尊让我看着你。”
“看着我作甚?我又不会跑,”季青临朝着屏风后努了努嘴,“我要洗澡了。”
银锣单手撑着下巴, 挑眉坏笑道:“洗呗。”
“啧, 别闹,”季青临站起身将她拽到门口推搡出去,“回你房里去。”
银锣撇了撇嘴,环抱双臂往走廊上的栏杆上一靠道:“得, 你洗你的, 我在门外站着总不碍着你吧?”
季青临无奈苦笑,招呼小二上楼将房里的碗碟收走, 又拎来几桶热水将浴桶灌满,这才伸手去关门,顺便对着银锣道:“我洗完就直接睡了,你困了就自己回房啊。”
银锣挥挥手:“少废话,洗你的去。”
季青临一笑,合上门走回屏风后,脱下衣服和玉佩一起挂在屏风上,抬腿伸进浴桶中。
水温稍有些烫,他龇牙咧嘴的试探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进了桶里坐下,长发搭在桶边垂下,热水没过胸膛,蒸汽氤氲在脖颈周围,让人舒服得只想闭眼睡一觉。
他怯意地舒了口气,睁开眼睛,目光刚好落在屏风侧面挂着的玉佩上,索性站起身伸手拽过玉佩坐回水中,饶有兴趣地把玩了起来。
那两条水纹般的蓝丝依旧朝向东北,如两根触角一般在空中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