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忍着痛大笑:“你是在讽刺我吗?我劫持了你,而且劫持了两次。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来我杀了多少人?我买通官员,暗杀,劫持,绑架勒索,无所不用。为了完成将军的吩咐,我什么手段都干过,什么坏事都做尽,你却还说我是个好人?”
鸿雁很认真道:“坏的那个不是你,是你家将军。”
林跃的脸色黯淡了下去:“将军……他真得变了,变了许多。我几乎都要认不出他来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常说,人在高位,若绝岭孤木,不胜其寒,惟有那满身带刺的针松刺柏方有生存的权利,普通的树苗,是不可能在那上面存活的。当人站在高位时,若不想从上面摔下来跌死,便只有变。”
林跃沉默了。
他想了好久,才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浅将军会变成那样的人。”
鸿雁大叫:“你到现在还相信他?”
“他始终都是我的将军!”林跃也回喊,剧烈的震动刺痛了伤处,鲜血汩汩流出。
“你看看你,你的手是他打折的,你的肋骨也被他打断了,你还在为他说话。”
“你不明白,一个优秀的士兵,永远都要听从将军的教诲。”
“那你又为什么救我?”
“总有些原则,是要坚守的。”林跃怅然回答:“这是将军教我的。人,要有忠义,也要有原则与底线。将军要杀你侮辱你,我不同意,可你要我辱骂将军,对不起,我还做不到。”
“你简直无可救药!”鸿雁愤怒地大吼。
……
从石壁的小孔收回目光,浅水清的表情有些呆滞。
他走出了地牢,眼前的那片碧朗晴空,显得是那样的刺眼。
身后的姬若紫再遏止不住的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