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准怯生生的看着她,手动了动,似乎是想去扶她,可过了一会儿又说:“我才不是家暴,我们都绝交了。”
在这个年纪段的小孩儿心里,绝交是一件很大的事,这种程度不亚于成年人的“离婚”。
唐岚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转过身慢慢吞吞地出了教室。磕在桌子腿儿上的胳膊处很快就红肿了起来,她今天逃课去了大际山,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五分裤,膝盖上有很明显的擦伤。
她一瘸一拐的扶着楼梯往下走,期间遇到几个吃饭回来的同学,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一直到医务室,她才明白那些异样的眼神究竟因何而起。
薛路头上缠着纱布,脸上还贴着很多块创口贴,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打着消炎针。见到唐岚的时候,薛路问:“唐岚,你真逃课去了清妙寺啊?”
唐岚和医生简单的说了自己的情况,女护士拿着棉签给她涂着药,听到薛路的话后,唐岚说:“嗯。”
薛路叹了口气,唐岚忍不住问:“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还不是因为你逃课了。”薛路用没有打针的手拍着自己的腿,哀嚎道:“唐岚啊,我做错了什么啊,我不就是告诉你我小叔叔的事儿吗,结果你逃课了,我还得替你挨打。”
唐岚按了按已经上好药的胳膊,有些同情的说:“对不起啊薛路……我爸脾气不太好,他气起来了连我都打。”
薛路一脸懵:“不是你爸打的啊,是许准打的。”薛路又说:“他还骂了我,说我教坏了你。”
唐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薛路幽幽反问:“唐岚,咱俩之间,究竟是谁教坏了谁?”
女护士上了年纪,听着俩人说话,忍不住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啊,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儿。同学之间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了,打什么架呢?还有你啊,小同学,逃课是不对的,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逃掉的那一节课啊,以后得用好多时间去补。”
唐岚干笑着说好。膝盖上贴上创口贴之后,护士将碘伏给了她,又给了一瓶黑色的膏药,叮嘱道:“磕磕碰碰什么的,疼是难免的,膝盖上的不严重,就是胳膊上的比较严重,这几天少用力,勤换药,大概一个星期就好了。”
说话间薛路的消炎针已经滴完,护士顺手给他拔了针,薛路的情况也不比唐岚好多少,两个人走起路来都有些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