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喧闹的音乐和人声, 总是能穿破几层墙壁,到达他的卧室。
他就算躲得再远, 也总能听到。
而越是在意这个, 他就越容易被影响。以至于有很长时间,他甚至还出现了神经衰弱的症状。
可是他一向孝顺,母亲就这么一个爱好,他不想提出意见惹她难过。
父母一直对他寄予厚望, 比起那些讨厌的噪音和满是香粉的人群,他更不想让他们失望。
而这一切,都终结于他十岁那年。
他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况,只知道母亲再也没有举办过舞会,看向他的眼睛里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当时他摆脱了舞会噪音, 正处于很开心的阶段,并没有去解读母亲突然停止舞会的原因,整天没心没肺的跟谭泽在园子里疯跑。
后来的后来, 自小体弱的谭泽长开了,越来越阳光结实, 他却越来越安静, 整天药不离口。他们也搬离了郊区的别墅,这些记忆也渐渐远去。
自从知道自己被下毒之后, 他安排了很多事, 调查了很多人。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早在当年的那一场场舞会中,他就已经中招了呢?
想到这个,他倒是没有埋怨母亲的意思, 只是开心自己又多了一种思路。
当年参与舞会的人,他虽然记不住认不全,但都有记录,就存放在地下室的保险柜里。
这些都算是母亲的遗物,他还从来没有去翻动过。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枕在自己臂弯睡着的沙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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