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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坐着对饮,磋磨掉了半天的时光。

‘咚——咚——咚——’

窗外突然响起厚重古朴的钟声,沙暖好奇转头:“这是什么?”

“是午餐钟。”谭景笑了笑:“走吧,我带你去吃午餐。”

“哇,午餐还要敲钟。”沙暖起身:“让我想起了上学时的铃声。”

中午放学的铃声一响,就是该冲去食堂吃午餐的信号,现在的情况,跟那个一样一样的。

“这口钟是我母亲的一个朋友送的,敲起来声音能传很远。”谭景笑道:“用这种古老的方式开饭,也算是一种仪式感吧。”

沙暖:“没错,就是仪式感。”

谭景把茶盘推开,然后在她身前蹲下,这是又要背她的意思。

不过沙暖本来就怜惜他身体不好,这回怎么说也要自己走:“我已经歇好了,真的。”

“好吧。”谭景没有坚持,这回就走近路,不绕那么远了。

这里不止一个餐厅,但是他们一般都会去中央的小餐厅用餐,这是谭景母亲特意为一家人设计的,地方不大但精致好看,一共六张座椅,分别是他们一家四口人以及未来两位儿媳妇的位置。

在谭景被诊断出‘绝症’之后,娶妻无望,不过家人里都默契的没有提到这些事,一直不变的六张座椅,代表着一位母亲内心的殷切期望。

两人手拉着手走出卧室,沙暖还没忘了自己的问题:“景哥,朋友为什么要送一口钟呀?”

送钟,送终。

这个寓意也太不好了,要是哪个朋友送这个礼物,肯定是要被怀疑心怀不轨的吧?可是阿姨不光收下了,还让它做了吃饭的铃声。

“我母亲的这位朋友……”谭景顿了顿:“是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