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互助会的椅子会被摆成圆圈状,这种方式能够拉近成员的关系,但这场互助会却把椅子排列成半圆形状,一排一排地还有阶梯差——从前往后,一级比一级矮,最后一排几乎得仰视第一排。
最前排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杰森不由得拧起眉毛,如果这块区域是为了分享悲惨故事,这种排列方式只会让后排的人产生距离感,而前排……
他把这些疑问藏在心底,在最后一排角落挑了个位置坐下。
杰森没在脸上做伪装——自己的名字、过去和经历全是捏造的,所以浑身上下至少得有个真实的地方,用一个虚拟人格去参加心理治疗,杰森担心把自己治疗成精神分裂。
是的,他就是对心理治疗和心理医生充满偏见,这种偏见毫无理由、根深蒂固地扎根于脑海,潜意识甚至觉得心理治疗是造出疯子的最好办法。
“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在杰森身侧响起。
“请。”杰森言简意赅地说。
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看起来比自己还奇怪的?杰森不着痕迹地打量——宽檐鸭舌帽,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加上超大号的白口罩,这样还不够,察觉到杰森的视线后,男人微妙地停顿了一瞬,捞起身后的卫衣兜帽又扣在脑袋上。
杰森不感兴趣地转过头,打了个哈欠,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到场,但都静悄悄的,所有人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旁边的怪人却看起来有点坐不住:“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么自来熟吗?这里最奇怪的东西不就是你自己吗?
怪人又扯了扯兜帽,一幅不自在的模样:“我经历过一场严重的烧伤——那场大火摧毁了我所有皮肤。”
他继续解释:“烧伤后我就对其他人的视线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