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汤药很苦,祝母憋着气喝下去,苦得直咂嘴,有些怀念地说道:“以前在大宅院的时候,天天能吃到蜜饯,唉……”
宁舒看了一眼祝母,蜜饯这种东西可比肉都贵,那是大户人家的零嘴,现在的祝家的情况根本就吃不起蜜饯。
“娘,要不素娘去给你买一点蜜饯吧。”宁舒说道,祝母的神色有些意动,最后说道:“还是算了,家里没有多少钱,还要给砚秋寄钱,又要抓药的,不吃蜜饯死不了。”
宁舒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第二天宁舒了豆腐之后,就到点心铺去,买了一点蜜饯,又给祝思远买了干核桃补补脑子,现在宁舒就想把祝思远养得白白胖胖的。
不能为了祝砚秋委屈自己,就算千般委屈祝砚秋都看不到,也不会在意的。
买的时候,宁舒还对老板说婆母吃药怕苦,给她买点蜜饯。
反正她就是任劳任怨的贤惠媳妇,干脆再孝顺一点,她也想尝尝蜜饯的味道。
祝母喝了药之后,宁舒把蜜饯给祝母,祝母看到蜜饯的时候,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嘴上说道:“干嘛买这么贵的东西,太浪费了。”
“娘,我心里有数,今天的豆腐比昨天多了一点钱。”宁舒淡淡地说道。
祝母这才拿了蜜饯放在嘴里,闭上了眼睛,表情怀念又享受,然后将剩下的蜜饯都收了起来,也没想过给宁舒吃两个。
宁舒暗自撇了撇嘴,幸好她之前留了一点给孩子。
祝母也是一个自私的人。
因为祝母生病了,祝思远就跟宁舒睡觉,把祝思远哄睡着之后,宁舒就盘坐在上修炼绝世武功,身逢乱世要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孩子。
宁舒到药堂找大夫,带着大夫匆忙赶回来了,躺在上的祝母还没有醒过来,大夫替祝母把脉。
宁舒站在边,牵着小思远的手,如果剧情没有改变的话,祝母应该活不过这个冬天。
“大夫,我婆母怎么样了?”宁舒朝大夫问道。
大夫收回了搭在祝母手腕上的话,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心思郁结,惊恐忧虑,慢慢调养。”
宁舒跟大夫道了谢,给了诊金。
说白了,祝母这病就是自个想太多了,祝母就是大宅院的女人,从祝老爷子死了之后,祝母就处在一种比较惊惶的状态,儿子也不在身边,没有男人可以依靠了。
宁舒摇了摇头,祝母太脆弱了。
祝素娘可是把祝母照顾得很好,没有让祝母做一点重活,结果祝母一闲下来就多想。
宁舒给来帮忙的几个大婶一人划了一块豆腐表示感谢,几个大婶笑呵呵收了豆腐,让宁舒有什么事情叫她们一声,宁舒连声表示感谢。
宁舒坐在边,替祝母把了把脉,把脉结果跟大夫说得差不多,宁舒有些无语了,祝母还得忧郁症了。
祝母幽幽醒过来,看到边的宁舒,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娘,你没事,就是身体有些虚弱,多养养就好了。”宁舒避重就轻地说道,“大夫开了药方子,喝了药就好了。”
祝母挣扎想起来,宁舒伸出手扶起祝母,祝母面容疲惫地说道:“不用喝药,钱留给砚秋。”
从古到今,生病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因为一个家很有可能就被掏空了。
祝素娘没有放弃祝母,天天幸苦无比,又要照顾生病的婆母,抓药的钱,祝砚秋学费钱都落在了祝素娘的肩膀上。
祝素娘只能多做豆腐,时常累得趴在磨盘上睡着了,在祝母生病的这段时间,祝素娘太操劳了,伤了身体,最后早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