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像她从前见到他,和他接触时那副惶惶不安,羞涩兴奋的样子。

司马睿的心,渐渐荡到了谷底。

是吧,她之所以如此表现,果然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吧。

从一开始,她就表现的他好像只是她旁边的一块石头,一棵大树,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完全一点儿也没有顾虑过他的感受。

反倒是他,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眼前,就一直心绪不宁,脑子混乱。

营帐的另一头,孙蓉蓉拉上帘布之后,已经开始往木桶里倒热水,她一边哼哼着司马睿从来没有听过的小曲,一边开始脱身上的衣物。

她脱一件,就哗的一声把衣服往帘布上一挂,全然不在意司马睿就在另一边看着。

等到把自己身上的所以衣服都脱完,她舒舒服服跨进了木桶。

“哗啦”一声,木桶里的水因为孙蓉蓉的突然进入发出了一阵一阵的响动,一些水漫出了木桶,地上变得湿淋淋的,同样被打湿的,还有孙蓉蓉一路上都没怎么好好打理的头发和身体。

她哼着小曲,开始搓洗身体,收拾发辫,从她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她十分轻松,十分惬意,完全没有被和她同处一室的司马睿影响情绪。

司马睿却如鲠在喉,食物被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双拳也开始渐渐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你……很习惯这样?”

司马睿问,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喑哑,此时他满脑子都是之前密探向他禀报的,孙蓉蓉身边总是围着很多男人,她似乎经常和男人独处一室共同起卧。

孙蓉蓉愣了一下。

她都几乎忘了,司马睿还在旁边,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句:“没有,可,你不是没有为我准备单独的营帐么?”

怎么,他又要指摘她的不是了?她可不记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外面的营帐里人更多,唯独司马睿这边算得上清静,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再说了,她对他没有意思,他也是一样,互相当彼此不存在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