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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盈盈落了座,喝着暖身的茶水。

管事小心翼翼地站在下首,一五一十地禀明缘由。

那少年名叫邢五,妹妹叫邢六娘,两人是亲兄妹,父母原是瓦子里杂耍卖艺的,前两年踩高跷时出了意外,不幸死了,只留下一双儿女。

邢五没有正经名字,只因是杂耍班里第五个出生的,便顺着叫了下来。

这小子十分机灵,从小在瓦子里混,死皮赖脸地跟着说书先生认了两年字,后来又凭着这个进了一香楼做事。

他一个半大小子,把妹妹拉扯到这么大,也是不容易。

无论再苦再难,他都不想让妹妹走上父母的老路。

正巧,家门口开了一家教坊,不用给师父当牛做马就能学一门手艺,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不舍得错过,这才厚着脸皮到门口来闹。

管事生怕秦盈盈责怪,慌忙解释:“不是咱们不收,只是六娘年纪太小了,想着过两年再来也不迟。”

邢五冷哼一声,道:“你分明是记恨我先前砸了你家水缸,故意为难。”

管事面上一僵,“你——休得胡言。”

少年撇撇嘴,学着旁人的样子对秦盈盈深深一揖,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原本小子并不急,想着晚两年就晚两年。只是前日酒楼的管事通知,要把小子调去西北看铺子,便想着走之前安顿好妹妹。”

秦盈盈扭头看向管事,“他说的可是真的?”

管事硬着头皮点点头,“……是。”

秦盈盈笑笑,“你倒挺聪明。管事也没诓你,六娘年纪确实小了些,这么早就扎在屋子里缫丝,少不得要把眼睛熬坏。”

邢五闻言一愣,面上顿时显出几分犹疑。

显然,他真心疼爱妹妹,处处为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