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的时候,比起逃避,直面才是更好的解决办法吧。只不过在很多时候,在事情变得不得不直面之前,我总想抱着点侥幸的心理四处躲藏。

“可您为什么要回避呢?”雪村忽的回过头来:“他虽性子强横了点,但至少待您也是真心地疼惜——”

“不一样的。”我怔了怔,随即轻叹了口气。

我当然早就察觉自己的动摇,也更不可能无视那个男人日渐炽热的情感,可这中间终究有血咒作祟——即便不谈那因血而结下的深入骨髓的怨恨,如若这一段感情根本就是由血咒引起的,那抽开这层咒之外,我与他之间又掺杂了多少真心呢?

如果我与他的感情是血咒强加下来的束缚命运的枷锁,那这样低头,岂不是辜负了自己?

“咒可从来只能生绊,却不管生情的。”有些清冷的,药童雪村忽的说了这样一句。

我骤然张大了眼睛。

“……这是晴明先生说与我母亲听的。”雪村轻扬着唇角:“不过这样看来,你与他之前似乎确实是有着一道咒存在的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家伙原来是在诈我的。

“原来雪村君也如此狡猾。”撇了撇嘴,我多少有些别扭地说道。

“我啊……”他却没理会我的不满,而是转回头,自顾自地又忙活起了手里的活,一面又絮絮地说着:“听我母亲说过,那个姑且该被我叫做‘父亲’的男人实是鬼族一个纯血世家的当家。他本不该来撩拨我母亲的,他很清楚,我母亲也很清楚,可后来我还是出生在了这个世上。”

“……诶?”我有些惊异。这是这个半血的少年第一次与我说起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