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哪家阴阳师家养着的末席的式神,从气息上我也大抵能感受到它们与人类之间的羁绊。这个年代的贵族与阴阳师有所交集也不算是太罕见的事情。

“日行大人,您也来它说说话吧。许是这几日天气暖了,这小家伙不安生得很。”

说话的是个女人。更准确地说是个怀着身孕的年轻女人。

我想她应该是产屋敷日行的发妻。

“这孩子如此不安生,也是辛苦你了。”产屋敷日行的声音依然满是矫造的温柔。

“啊啦,听到您的声音,它便安静下来了呢。”女人又说:“想来日后也能长成个乖顺的闺秀吧。”

“只盼是个如你般贤淑的女子便最好不过了。”日行轻揽过女人的肩膀:“只是别像月彦那样……”

“生在这样的人家,于他是真的太辛苦了。自小我便这样觉得。”

“月彦大人的病情还是不好吗?”女人伏在产屋敷日行的肩头,声音有些闷。

“是不太好。也不知能不能过了今夜。”日行的声音低沉,似乎带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就好像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样。

“月彦大人过得也太辛苦了。”女子跟着轻叹:“可也劳烦日行大人您费了不少心神。只盼月彦大人能早日好起来吧。”

“是啊,只盼他能早日好起来吧。”日行重复了句。

人类真是厉害,总能这样一脸平静地说着这样的谎言。

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庭院里,冷眼看着这个俊秀男人的表演。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也不肯卸下自己的伪装,这家伙倒也真是尽职尽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