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都觉得可笑。

这样细微的犹豫并没能逃过病弱青年的洞察力。他唇边的笑意登时深了些许。

“可真是让你费心了。”我抬眼看着他:“这样的小事我自己当然是知道的。”

“况且这样的雨天纵使打了伞也还是要淋湿的。”深吸了口气,我终于还是甩开了他的手,视线却落在他身上已经湿了大片的狩衣上。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随即也抬手收起了伞:“说的也是。”

我不想再理会他,可巧一阵风吹过,产屋敷月彦忽的轻咳了两声。想起须佐先生那双盛怒下瞪圆的眼睛,我到底还是没忍住责备了句:“你不是身体才好了一点吗,怎地就敢顶着这样的春寒在这里胡闹。”

“这算是在关心我吗?”他问。

“这可是你自作多情了。”我回答:“我不过是怕须佐先生责骂而已。”

“你病得那样重,真出了乱子,最后被责骂的肯定只有我一个。我才不想替你挨这份骂。”

“原来你是怕这个。”他笑:“那你不必担心。”

“只要我在,定然不会再许他责骂你。”

他的话让一股说不清的情绪骤然梗上心口。明明就是狂妄而不可一世的话语,可里面偏还掺了点直击靶心的柔情。

我险险就相信他是真心想护着我的了。

但他不是。他会说出这种话不过是出于血咒带来的我与他的牵绊,还有他与生俱来的强烈的支配欲和独占欲。我想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