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当时就傻眼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只是她是客,又是平民丫头,要跟史湘云吵,必须小心。
邢岫烟不得不斟酌再三。
迎春是个锯嘴的葫芦,对于这种一知半解的事儿,她越发不会开口。
惜春却道:“云姐姐这话可真是稀奇。有道是县衙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好端端的,等闲谁愿意进衙门?若是进了衙门,愿意砸上几百上千两银子地告官,肯定是为了大事儿。袭人的哥哥冲撞了邢家舅爷?请问难道不是袭人的哥哥仗势欺人冒犯了邢家舅爷不说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好比说把邢家舅爷打了,这才惹急了邢家舅爷?”
惜春一出口,别说几位姑娘,就是下面的丫头婆子们都窃窃私语。
别看袭人在王夫人、贾宝玉跟前得脸,可实际上,她的行事哪个不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若是个真好的,怎么晴雯都敢当面讥讽她是个京巴儿?说到根底上,大家奉承着她,装作睁眼的瞎子,不过是因为王夫人看重她罢了。说要真心信服她,大观园里还真没有几个。
就跟这次的事儿一样,虽然袭人手腕厉害,史湘云信她,可是背地里,不是照样有人嘀咕说花家肯定也有不是这才惹急了人非要告他。
如今惜春这么一说,立刻有一大批人暗自点头。
史湘云急道:“才不是!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惜春没好好气地道,“这种外头的事儿,老太太、太太断不会让我们这样的小姑娘知道。云姐姐会知道,无非就是听袭人说的。袭人偏袒着她的亲哥哥,说的话十停里面最多能信五停!若是云姐姐非要邢姐姐跟袭人赔不是,那么我们去老太太跟前细细分辨,如何?”
说完,也不理史湘云,提着裙子直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