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太。”

王熙凤立刻起身行礼,领了婆母教诲。

邢夫人虽然年轻,比李纨王熙凤两个大不了几岁,可是她毕竟是王熙凤的婆婆,她可以教导 自己的儿媳妇,王夫人作为婶娘,反而不如她这么名正言顺。

更别说,惦记媳妇的嫁妆体己私房,这种事情放到谁家都丢人!

看邢夫人如此在她面前摆婆婆的谱儿,王夫人心中怒火更甚:

“大嫂子真真说得轻松!你可知道那是多少银子?几十车呢!”

周瑞看得清清楚楚,那么深的车辙,那么小的箱子,只有银钱才会这么沉。

邢夫人漫不经心地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上次我们屋里的那个雪音忽然想吃炖鸡蛋,还给了大厨房五百钱呢。京里富庶,不说这文武百官,就是寻常百姓人家,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到了过年在嘴巴上松快些又有什么稀奇的。凤丫头能在这上头捞到大笔大笔的银子,是她自己有眼光,是那白庄头会办事儿。我们呀,既然没这个命,那就坐下来吃着这新鲜的果蔬不就完了?”

王夫人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腾了起来。

她刚要张口,忽然见外面来了一个仆妇,这仆妇一进门就跪下了,高喊道:“老太太!明亲王驾临!仪仗已经到宁荣街上了!”

贾母一听,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叫人拿她的朝服来。

明亲王乃是皇子,他既然摆开了全副执事,作为朝廷命妇,贾母就必须带着阖家女眷去前头跪迎。

不止是贾母,就连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凤也赶着回屋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