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邢妻和邢岫烟回到京里的第二天就给林家等亲友去了帖子,通知亲友她们回京了,然后第三天就去林家作客。
林如海就问起邢岫烟:“二丫头,听说你预备在庄子上筹建蒙学堂?”
“是的,义父。”
“为何?”
“因为女儿不打算让庄户们以耕种为业。一亩地用来种田,出产顶了天也就满足一家子的口粮罢了。可若是占地一亩的工坊,少说也能养活几十人。如此一来,庄子上的人口就会增加。小孩子不懂事儿,若是让他们到处跑,闯祸倒是其次,若是出了事儿,一个家弄不好就要四分五裂了。所以女儿想办个蒙学堂,把这些孩子都管起来,也解决了佃户们的后顾之忧。”
“你打算让他们成为工匠么?”
士农工商,工匠也是贱籍,不但需要服更多的劳役,还不如商人体面。
“怎么可能?不过是雇佣佃户们打短工,工钱一旬一结,一旬给一日的假罢了。”
林如海这才点了点头。
邢岫烟建林如海面带忧虑不见轻松,不免左右看了看,见旁边都是两家得用心腹,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义父愁眉深锁,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比方说,皇帝和太上皇又开始斗了。
林如海便道:“太上皇仁慈,万岁果敢,河清海晏,哪里有什么事儿?!”
邢岫烟立刻知道林如海说的是反话。这两年不是这里闹灾就是那里闹灾,哪里来的河清海晏?更何况贾赦的那份名单涉及军方不少大将,而这些人多是太上皇的人。名单到了皇帝的手里,皇帝怎么可能容忍军队里有那么多人不听他的?而太上皇又怎么可能看着皇帝对军队伸手?他非剁了他的爪子不可!